「翻译」开始养黑猫了·MRC
本文为超短篇小说集「黒猫を飼い始めた」中部分作品的翻译。版权归作者与出版社所有。翻译仅供学习交流，禁止用于商业用途。
本书为会员制读书俱乐部 Mephisto Readers Club（MRC）的26名成员集结出版的作品。规则只有一条：必须以“开始养黑猫了”为全文的起点。从第二行开始，则由作家自由发挥想象力，完成一篇超短篇小说。
已有「三津田信三・独居的母亲」「青崎有吾・直到厌倦」「纸城境介・灰中同学答应替我保密」「校样到了・方丈贵惠」四篇民翻。
似鸟鸡・在神明身旁养猫猫
开始养黑猫了。
说实话，我本来已经不打算再养小动物了。年逾八旬的身体愈发笨重。当奶牛猫“袜子”永眠之时，我下定决心不再收养任何流浪猫。
但情况有变。我在路上捡到的这只黑猫失去了右前腿和左眼，背上也受了重伤，生命垂危。我实在无法置之不理，于是用毯子包裹住它，将它抱了起来。黑猫没有抵抗。
“没事啦。” 我对怀中的黑猫耳语道，“已经没事了，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
“命中了！ 敌方形象开始崩坏。”
在纷飞的火星和呼啸的火灾狂风中，加德中队长终于听到了那个报告。结束了。终于打倒祂了。不，还没完。
“别大意，祂可能会继续变化形态！ 第二、第三小队，把巷子另一端堵住！继续攻击，尽快歼灭它！”
他一边大声下达指令，一边手持魔杖冲向战场。巷子里的建筑大多因战斗的余波而倒塌，城市街景豁然开朗。壮丽的皇家图书馆和议会大楼也已经崩塌。王都恐怕已经完了。一个不小心，整个王国都会走向同样的命运。
但祂已经无路可逃了。可以击败祂了。终于，人类距离独立只剩一步之遥了。
这场被后世称为“神灭战争”的战役于北方大陆南岸的王都梅尔克斯落下帷幕。“将世界夷为平地”的终焉之神阿尔塔尔卡，对阵由人间几乎所有国家组成的人类联合军。人类即将超越神明。
人类的命运一直由神明的心血来潮所决定，直至现在。
短则九十年，长则二百五十年，终焉之神阿尔塔尔卡便会降临世界。现身于人间的祂会从两种形态中择一出现。善神阿尔塔尔卡=拉提斯或恶神阿尔塔尔卡=泽尔斯。善神为人间带来和平与幸福。渔业农业都必会丰收，疫病得以控制，人类靠这余暇发展技术与文化。而恶神则会焚烧街市，引发地震，将河水变为毒液，致使大量人类丧生。然而，这也会破坏既有体制，就结果而言同样推动着人类向前发展。意识到了这一点的人类由此得知善神和恶神为同一存在。尽管方法不同，但都是一位推动世界进步的神明。
但是，无人能够预测下一个阿尔塔尔卡将在何时、何地出现，也无从得知下次出现的是善神还是恶神。可以说，人类几千年来的历史就是祈愿着“希望下次出现的是善神”的历史。
然而，魔导技术的发展使得军事力量得到极大进步，现在的人类已经能够改变地形。因此，人类制定了“若下次出现的是恶神，就用我们自己的手将其击败”的计划。不仅仅是祈祷。人类的未来要由人类自己决定。历经多次反对运动、社会对立和资金困难等障碍，人类联合军成立了。
上个月，阿尔塔尔卡终于降临了，以恶神泽尔斯的形态。王国会议作出了讨伐的决定，魔导部队发动进攻。
战争极为惨烈。由于阿尔塔尔卡能够高速移动，战斗在不断变换地点的同时持续了数十天，已有三大洲和二十六个国家遭受了灾难级别的损害。然而，这并非一场失败的战斗。这次的损害相较往常明显减轻，前线也传来了“恶神的力量开始衰弱”的报告。恶神的躯体已经负伤溃败，现已缩小到与野生大龙无异的程度。加德跑过小巷。转过那个拐角就是目标。这将是载入人类史册的致命一击。谁来完成都无妨，但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亲手实现。
但是，神明并不在拐角的另一边。
“喂，它在哪？”
被问到的部下指向了瓦砾堆下。“我们确认祂的形象已经完全崩坏。但在最后一刻，有什么东西从它的肉体中飞出，似乎是被吸进了那里。”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瓦砾挪开！”
但从瓦砾下蹒跚而出的只是一只受伤的黑猫。它失去了右前腿和左眼，背上有一道巨大的伤口。应该是战斗的余波所致吧。
“中队长，这只猫……”
加德默默地将魔杖指向它。“你感知到魔力了吧。这不是猫。”
但是，他没有发动攻击。阿尔塔尔卡已经附身在这只黑猫上了。这意味着，研究团队所报告的那个假设是正确的。
阿尔塔尔卡永不死亡。
关于祂在给世界带来了数年乃至数十年的恩惠或破坏后的去向的研究在全世界范围内展开。其中一个假设是，阿尔塔尔卡的每一个躯壳都只供临时使用，世界的变革结束后，阿尔塔尔卡大概会变回灵魂，借用其他动物的肉体进入休眠状态。而休眠结束后，它会创造一个新的“神”之肉体，以善神或恶神的身份再度降临。距离再临的间隔期与上一次活动时长成正比，但尚不明确影响祂作为善神还是恶神降临的因素——
加德阻止了正准备发动攻击魔法的部下。他本能地意识到，现在攻击这只黑猫是危险的。
就算拥有魔力，祂的肉体仍然是一只猫，应该不会反击吧。但如果研究团队的假设是正确的，即使杀死这只猫，阿尔塔尔卡也只会附身到另一只动物身上。如果那时它转移到了远方，我们就无法再捕捉到它了。而且。加德紧握着魔杖。
距离阿尔塔尔卡再临的间隔期与上一次活动时长成正比。迄今，祂至少会在世界的某个地方活动数年，因此休眠期也长达至少九十年。但这一次，仅仅持续了数十天。也就是说。
“中队长。”
“所有人，停止攻击！”
加德加快语速，向嘈杂的队员们解释着。阿尔塔尔卡附身到了这只黑猫身上，现在正处于休眠状态。一旦我们发动攻击祂就会逃走，大概在几年之后就会以完全体的形态再度降临。如果是善神就罢了，但如果是恶神的话——。
队员们陷入了沉默。也就是说现在没有能击败阿尔塔尔卡的方法。他们应该很绝望吧，但大家都在警戒着，不让黑猫逃跑，还有队员在准备施展结界。真是优秀。我不想再让任何人丧命于此了。那样的话。
“送还魔法准备。把祂送到异世界去。仅仅是一只猫的质量的话，办得到。”
“但我们没有许可，更何况……”
如果将这种东西传送走，那被传送到的世界会发生什么呢？部下大概想这么说吧。于是加德下令：
“动手。只能这么做了。我全责。”
既然无法杀死祂，那除此之外别无他法。面前的黑猫奄奄一息，一旦等祂咽气就再很难再抓到了吧。刻不容缓。
“我来启动。魔力充填。”
加德和队员们的魔杖闪烁着。
后来，加德中队长成为了英雄。研究小组的假设是正确的，若要将阿尔塔尔卡的威胁从这个世界中驱逐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送还魔法将祂传送到异世界。
但他自己却是耿耿于怀。他将能轻易毁灭世界的终焉神阿尔塔尔卡推到了另一个世界。如果那是一个没有人类的世界也就罢了……
之后，加德收到了研究小组的最终报告。阿尔塔尔卡成为善神还是恶神的决定因素。
这取决于祂在休眠期间的经历。如果阿尔塔尔卡在休眠期间受到了大量善意，便会化身善神，而如果暴露在大量的恶意中，则会变为恶神。
那只奄奄一息的黑猫曾经被杀气腾腾的队员们包围过。在发动送还魔法前的那短短的一段时间里，祂就已经暴露在了大量的恶意中。也就是说，已经……
加德闭上眼睛，停止了思考。我只是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无论其他世界会变得如何，我都必须保护这个世界。惟愿那只黑猫能在下个世界收获更多的善意而非恶意。
他只能如此祈祷着。
※
开始养黑猫了。
原本受了重伤的黑猫几经挣扎才恢复过来，而现在已经变得非常亲人了。这大概是我此生最后一次与小动物一同生活了吧。我给它取名为“END”。
我默默地向怀中熟睡的黑猫许下誓言。爱。我要给予这孩子许多的爱。能够让这个脆弱的小生命免于饥饿与恐惧的全部的爱。就把它视为我人生中最后一项使命吧。
我对怀里的黑猫低声轻语。请你一定要幸福。
杉山幌・然后黑猫找到了
开始养黑猫了。
但，和黑猫的生活仅仅过了一天便宣告终结。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昨晚11点刚过，我结束了在综合大楼里一家居酒屋的打工，从小门往外走。虽然雨不大，但得骑自行车回家的我还是有些不开心。我朝员工停车场的方向小跑着，突然在停车场前面的垃圾箱附近发现了一个装在纸箱里的小小只黑猫。
从纸箱里探出头来的黑猫与我四目相对。
我环顾四周。综合大楼后身的狭窄巷子里，除我之外再无他人。
我果然不能就这样无视它。虽然我只是个大学生，但我同时也在一个名为“喵之桥”的协助领养流浪猫的协会中担任志愿者。
我试着抱起装着黑猫的纸箱。还是只小猫，身体也很瘦弱，但所幸没怎么被雨淋到，只是稍有濡湿。它戴着一个装饰着小饰品的项圈，看起来像是手工制作的。应该原本是一只家猫吧，而前饲主出于各种原因没法接着养它了。
再次和黑猫对视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命运的存在，便立刻将学生宿舍禁止饲养宠物的规定抛之脑后。宿舍里不乏偷偷养着鹦鹉或热带鱼的学生。就算真出了什么问题，向“喵之桥”求助就好了。
就这样，我把黑猫放进自行车车筐里，骑车回了宿舍。
到了房间，我给黑猫擦干身体，喂了点水和食物，又用纸箱和报纸做了个临时厕所。不一会儿，大快朵颐的黑猫便跳上了我的床，开始美美睡大觉。我用手机拍了好几张它的小可爱睡姿，不知不觉中，自己也睡着了。
我被门铃声吵醒的时候，差不多是早上八点多。
“青木，还在睡觉吗？”
那声音让我困意全无。是同级的坂井君。
我一瞬间忘记了黑猫的存在，差点直接开了门，所幸在千钧一发之际停住了。回头一看，黑猫正灵巧地坐在窗框上，看着窗外。
“青木——，没事吧？”
该怎么办啊。昨晚打工回家的路上，坂井君联系我说“明天离开宿舍前会来还笔记本”。我不能装作不在家，但如果我不回应，坂井君可能会联系宿舍管理员。他是个爱操心的人，当我因为感染新冠而在房间里隔离的时候，他也不顾风险多次跑来看望我。我不想无视那时带着吃的喝的照顾我的坂井君。
就算发现了黑猫，坂井君肯定也不会告密。话虽如此，现在介绍也还为时尚早。我甚至还没来得及给它起名字。
我拉上了窗帘，这样就看不见黑猫了。拿到笔记应该只需要三十秒，没问题的。
“抱歉，睡了个懒觉。昨天打工太累了。”
我开门说道。
“什么啊，害得我担心死了，没事吧？”
坂井君走进玄关，凑近我的脸，似乎在确认我的情况。
“没事啦。”
“那就好。笔记，谢啦！”
我接过坂井君递来的笔记。
“不客气，补考加油啊。”
“好！多亏有你在，肯定没问题。不让我留级就万事大吉！”
说着，坂井君把手插进兜里，脸上浮现出笑容。
就在那时。
背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我回头一看，窗帘被撑了起来，而黑猫从膨胀的窗帘中落到地板上。
糟了。我还没反应过来，黑猫就冲了出去。我慌慌张张地想抓住它，但比起敏捷度根本不是猫猫的对手。
猫猫仿佛陷入了恐慌一般，在狭小的房间里四处奔跑。
“喂青木──”
听到坂井君的声音，猫猫似乎意识到了门这一出口的存在，朝那边冲了过去。
坂井君似乎是想把门关上，门几乎是合上的状态。
猫猫朝着被坂井君身体所挡住的那一截窄窄的门缝中飞去。
“好痛！”
黑猫撞到坂井君的胸部。坂井君踉跄着，在走廊里摔了个屁股蹲。
黑猫以坂井君的肩膀为踏板，飞了出去，跑进了走廊。我想追过去，但很快便停下了脚步。不是想放弃，而是坂井君看起来很不对劲。
“对不起！疼吗？”
坂井君还坐在地板上，从兜里掏出双手、捂着嘴，咳了起来。
“……我，对猫……过敏……”
坂井君痛苦地说着，咳嗽也越来越剧烈。看着他的样子，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坂井君是重度哮喘患者。我曾经见过他发作时的情况，和现在很像。宠物的毛发是与室内灰尘和螨虫并列的，引发哮喘的典型诱因之一。
坂井君的呼吸变成了呼哧呼哧的喘息声，身体轻微地抽搐起来。
我快要哭出来了，目光停留在黑猫消失的走廊尽头──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结束了不知道是第几遍的解释，我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现在正在教授办公室里。
“所以坂井君有必要去趟医院，未能参加补考。他有重考的权利。”
四方田教授坐在椅子上，目光依然落在他正阅读着的书页中。听我解释的时候，他的头一次都没有抬起过，现在也是毫无兴趣的样子。
“如果因此让他留级的话，未免有些太不公平了！”
我有点恼火地说道。明明是教授让我详细说明这件事，结果自己连头也不抬。四方田教授在学术领域要求严格，但据说其实是通情达理的“人情派”。我以为他会通融一下才来找他，但这反应属实不乐观。
“他本人怎么说？”
教授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开口问道。他翻动着书页，传来纸张摩擦的声音。
“他说：‘你又不是故意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还说那就再努力一年吧。”
坂井君完全没有责怪我。相反，他还多次安慰着忐忑不安的我。正因如此，我的罪恶感更上一层楼。
我觉得这不是一个过分的要求。虽说缺席补考就不得不留级，但受到不可抗力影响的学生可以获得两周后重考的机会。这似乎是为了新冠感染者或密切接触者而设计的制度，不过坂井君的情况也完全符合所谓的“不可抗力”。
“是这样啊。嗯，不会让他再读一年的。”
“啊？难道说──”
您会给他学分吗？
仿佛是为了阻止正要说出这句话的我，教授轻轻抬起了手。
“不是不是。我决定让坂井君退学。”
我僵在原地。
这个人在说什么呢？
“居然欺骗并利用自己的朋友，不可饶恕。他必须退学。”
四方田教授合上书本，终于抬起了头。
“他的目的就是通过自导自演的哮喘戏来获得重考的机会。他知道自己没准备好，即使今天参加补考也肯定会挂科，所以他想再拖到两周后的重考。”
“不可能……那个喘息绝对不是装的。”
“当然不是装的。正因如此他才会制定这个计划。你不觉得比起装病，‘因为某人的原因而旧疾发作’这种说法更有说服力吗？而且，那个‘某人’还会像这样拼命地为他说话。”
“请等一下！这实在是过于牵强了！”
“那我就从头解释一下吧。首先，当你捡到那只猫的时候，它并没有被雨淋得太湿，对吧？”
“……是的。”
我回想起昨晚的场景，肯定道。
“这意味着从把装着那只猫的纸箱放在路边，到你发现它为止，并没有经过太长时间。那是自然，因为捡到它的人非你不可。所以坂井君卡着你打工结束、从小门出来的时间放好了猫。作为好朋友，他肯定知道你打工的时间段和你参与的课外活动。你参与帮助领养流浪猫的猫协，肯定不会无视一个被遗弃的小猫。坂井君考虑到了这些要素。而你果然把猫带回了宿舍，第二天早上，坂井君按计划来你的房间找你。”
到这里为止，教授的解释似乎都合情合理。
但我不能就此退缩。
“就算到目前为止都正如教授您所说，但让猫正好在坂井君来访时跑出去，未免也过于顺利了。他总不能把小猫训练得这么好吧？”
“可能他用了超声波驱猫器吧。人听不到那种声波，但小猫大概会对此过度反应。如你所见，猫陷入恐慌，到处乱跑，最后扑向堵在门口的他。”
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坂井君把笔记本递给我之后，就把手插进了兜里。
“然后，他自己引发了哮喘。”
“……自己引发？”
“对猫过敏这件事应该是骗人的吧。被猫撞了一下就立刻引发哮喘，实在太巧了。但发作本身显然不是演技。换言之，他在被猫撞到后立即取出能引发哮喘的过敏原，把它送进了喉咙。作为一个重度哮喘患者，他肯定很清楚什么是发作的诱因。”
我回想起坂井君坐在地板上，用手捂着嘴的样子。
那不是因为哮喘发作，而是为了引发哮喘？
我不想相信。虽然不想相信，但却无言以对。
“做个过敏原测试就能明白这是不是谎言。作为一个在几天之内想到的计划倒还不赖，但利用朋友这一点我实在无法容忍。他必须退学。就这样决定了。请回吧。”
即使被教授这么说，我还是呆立在原地。
还没整理好情绪。
“怎么了？虽然会让你感到震惊──”
“不，不光是震惊，我在想坂井君真是思虑周全啊。”
当然我也的确有点生气，但并没有那么强烈。此刻浮现在脑海中的，是哮喘发作后反而在关心着我的坂井君的身影。他现在所承受的罪恶感应该在我之上吧。坂井君就是这么一个爱操心的人。
我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扬。
“说实话，我在想，如果我一直没注意到这件事，等几年后他向我坦白真相的时候，一定会成为一个能让大家笑得超级超级开心的故事吧。”
我这样说着，四方田教授透过厚厚的镜片注视着我。
“……你们的关系真的很好呢，实在暖心。那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给他一个留级的机会。”
“机会？”
“有两个条件。你现在给坂井君打电话，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如果他乖乖承认，那就满足了第一个条件。第二个条件是，在这个计划中，他没有仅仅把小猫当成一次性工具猫，而是做好了保护它的准备。”
我理解了第一个条件。
但是，不把小猫当成一次性工具猫，是什么意思？
黑猫已经逃走了，不可能再保护好它了——不对，我想到了一个东西。
“看来你明白了呢。没错，是项圈。在他的计划中，猫猫大概率会走丢。如果他打算之后把它保护起来的话，那应该会在项圈里放上GPS接收器之类的吧。说不定已经在找了呢。”
四方田教授深深地叹了口气。
“真是的，他要是能把这份努力和毅力用在学习上，明明就不至于挂科。这种学生每个时代都一抓一大把啊。好了，给他打电话吧。”
说着，教授张开双手，仿佛在说，就这些了。
那个表情，怎么看都像是在期待着坂井君能够满足这些条件。
说他是人情派的传闻，看来是真的呢。
